下篇:去脉——d 依旧青莲
一、盘古夙债1
本小姐:“临近冬至白月道开启,只待莲花盛开,隐界大回归的时刻又到了。天界全体出动,全面配合罗地,观旗行事。红黄二色令旗就在九天玄女手中。”
菊:“玄女骑着白马,外红里黑的披风下是黑色的夜行衣,凤尾样的头饰闪着宝石的蓝光。……巨大的金色十字在空中旋转,一朵玉白色晶莹透明的莲花开放了!”
本:“酉时三刻,大队人马进入白月道,冲关开始了。”
菊:“一个巨大的洞口,像熔炉一样恐怖!太可怕了……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往里冲?”
本:“隐界人人都是好样的。任务越艰巨,表能力越大层次越高!不像显界人,总是一步三算计。”
师:“第二批回归大军,在数量上要远远大于第一批,而且能量都有限。上面已经是全体出动了…… 从火狱上来的都是先驱者。是普渡,别人没法比!只有古灵都走完,才能轮上三界内的神仙。这一渡,是了却老十八辈的牵挂,也偿清了盘古的夙债。”
菊:“来了三个女的和一个男的,说是雷部的。又说,只因古灵太多,大家都来伸把手。一个女的唱起来了:‘三霄娘子挥银剑,风雨雷电全聚来!一旋巨蛇饮水旋风起,双剑一碰,七十二种响雷炸……’“
师:“是金宵、银宵和玉宵。她们隶属于天河殿、风云殿,是雷部的雷电雨。还有她们的兄长赵公明,都是圣中娘娘的儿女。”
甲:“赵公明不就是武财神赵公元帅吗?”
菊:“他像武林高手一样身着轻装:黑色夜行衣,头戴斗笠。他说:‘正是西王圣母驾前黑虎神将!当年妈祖令我掌管金银玉料库,如今专管三界内、世间财,谁也别眼气!现于月台帮忙,为三宵助威’……”
菊:“哎呀,是大财神!快请坐……我有话要问!”
只见他一脸坏笑:“你想发财?那是不可能的!”气得阿菊满脸通红,张张嘴,骂人的话却没敢说出来。
赵:“修行人不是以钱财为粪土吗?再说带不走也是个牵挂……俗话说‘吃撑了就迷,饿饭时才想起回家’!沾上世间财,机遇一错就是八百万年……你那老爹娘正在望眼欲穿,还不追着我打个没完?”
菊:“师说,无金不养佛道!我只不过是想做点小买卖,为今后的修行备些资粮。还没等开口说什么,就让你那一篓子的话给堵回来了!”
赵:“丫头!我可是为你好。阿木和阿香,如今正在以功能换取世间财,已经下道了!多可惜呀……”
菊:“我发现有了香火和供品,仙孩儿们长得特别快。一天忽见葱儿头系黄飘带,不由心中一惊!忙问那是什么?葱儿从容地说:‘敢死队!’再一看,梦儿和十三妹也都有!心里难过极了……干嘛让我的女儿去当敢死队员?而且一去就是三个!”
师:“在天界,贵族子女十二岁就一律从军,并且首先编入敢死队。为天国而战是他们的天职。从九品莲台上去的都是民,一般不用去打仗,因为他们的能量上得太慢。”
菊:“一个小不点儿说,让多准备些碗筷,有大队人马就要过来了。……来的是鹰雀战团十万冲关护卫队,两个队长各领五万,一个叫痴葱儿,一个叫痴凤儿。忙让她们摘下头盔,正是我的大女儿葱儿!另一个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……”
本:“这五十五年里上冲五十五次,下破五十三次,每次又分若干小队。冲断魂是破天险,破狱关是炸地障。”
菊:“小狗熊战团:姜红色战甲黄飘带,胸前都有小狗熊图案。身背弓箭,手持三叉戟。……还有战车。伍桑,率罗地小虎熊战团,他们的头饰上都有猫熊的标记。这一队人,皮肤又黑又亮,大眼厚唇……舞姿粗野,腰臀动作为主,充满夸张表情……”
师:“中华五花军是人类五色人种最原始的基因。”
菊:“天锋前军中郎将花无忌和副将君子兰,率众三万从洞庭过来。宝霞仙子也带一路人马,手托一物说:‘古月军两万!’又小声道:‘这是月光宝盒!’古月军的重骑兵皆青黄色鱼鳞甲,盔上有红缨; 轻骑兵是披风女儿装,头系红飘带,一律棕色大马! 霸军团:筒形盔下珠红色白花飘带。还给了个画面:很多人挤在一个圆盖形的东西上,慢慢沉入海底…… 大波斯罗刹女:青铜色软甲吊在腰上,片片鳞光。小腰细细,露着肚脐。”
本小姐传音:“这都是当初被观音带下来的玉光天中半壁大觉金仙!”
阿菊接着说:“莲花战团:白披风、高盘发,淡绿色软甲……”
师:“观音的近卫都是清水出芙蓉。”
菊:“莲花军的大礼为什么不是合十,而是抱拳前伸?”
师:“那是拜托之意。”
菊:“水晶宫的美人战团:全是古印度艳装 —— 个个迷死人呢! 青云宫的五花上将军:果绿色铠甲,白衣裙。 碧云宫是艳丽天凤女。 招摇军是威风侠女。白云宫的勾魂小美人:金红软甲,头戴小王冠!都是未来的天王和宫殿主吧?还有西王圣母的冷面严军。光明宫,牛高马大威猛剽悍的金发女。珠王的海人战团最妖艳。大日宫的圣女们,个个是傲慢小公主。”
黎山老母哼了一声:“都是懵人的货!”
菊:“一天到晚有人来,真是又累又睏!”
本:“回归之期将尽,你还像个二百五!看见了也装傻,不搭话、不记录……不怕把爹娘给气死?”
阿菊也没好气:“记记记!说 —— 是谁来啦?……八旋风?八大天王?……请她们报名,却都笑笑不语,显得挺神秘?”
师:“八大金刚如今是密宗的八大护法。这些兵部上将军傲慢风流,个个绝美幽灵,飞天夜叉,亡命横货!”
菊:“她们有的白衣金甲红披风,月白色腰带挂着长剑。有的夜行衣、宽腰带,头系各色飘带。一个说,她们和四娇娘卫队合称‘四面八方军’。”
又问:“你们也都上阵啦?”
答:“古灵刚出火狱又一步登天,大大增加了护航的难度。”
一个说:“罗刹本都是天王天的尊贵天神,如今却成了恶人恶名!但圣罗刹的功绩,已成了历史上那一篇篇悲壮如血、不朽的歌!”
又一个说:“情之一字害人不浅!今日苦渡又何必当初?天河退了,九宫急了,还得往回捞,这不是撑的吗?什么都有个定数吧!天庭就要大换班,从上到下大换血!三界内的变动可能不大……”
另一个急忙打断她:“当年舍生忘死去拼命,如今也是舍弃荣华接管霸王天。……谁又不想在他身边?但天上制度森严不能乱跑……”
再一个说:“罗地是个响当当的硬汉!一举一动无不牵着女人的心……跟着他就充满活力,敢打敢拼无比快活!……罗地最讨厌一本正经,天河大会上也是能遛就遛……”
罗地和八妖一起来了,他接口道:“正经不正经,不能只看外表言辞,要看关键时刻是否孬种!平时水裆尿裤,但该做的做了,该当的当了。就这德行,还讨人喜欢!不信你问问八妖。”
八妖给了个画面:一个棕色皮肤黑色卷发的男子,嘴里叼了根草,漫不经心坐在草地上看歌舞,一笑带风……
通天教主忽然来了:“罗地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!风流成性也不知像谁?”
菊:“要问像谁,一个是他爹,一个就是他师父老爹你呀!”
通:“这个……可不能如此论断,这两人像谁都不好。要不……就像他老丈人天公?对!还是这么个像法最好,最绝妙!九宫若骂,就去骂自己的爹吧!哈哈……”
“一个黄白头发,长长眉毛的老头,穿着紫色长袍,斜抱一个巨大的龙头杖。请他报名,说是鸿君老祖。你老怎么也来了?”
答:“天地群英会,爷爷我能不来吗?”
菊:“我给你包饺子,你老可是大人物!”
此时一种不由自主的力量,让阿菊一口气说出下面的话:“这次回归的,可都是你老闯三界时带下来又掉下去的!八百万年这一劫,又是你老使的招儿?先把观音勾下来,观音的人掉下去了。你又使个招儿,把玄龙也勾下来……你老可真了不起!就知道只有他才能下狱去背古灵?还导演了九宫那一幕幕的戏,把她们的人也都弄下来!人人都有了牵挂,不得不用九宫阵法往回送!”
只见老祖笑笑,望着远处说:“好啦,我的戏演完了,再好也该收场了……”
菊:“观音会骗鬼,爷爷你老更滑头!你也难得来,总该有点老辈的大方?”
“送你一根胡子吧。”
“那你交代明白,它有什么用?”
“再加一个王冠。我可是从来没给过别人……”
“爷爷,你老一总有多少妻妾?”
“小小丫头如此多嘴!”他拉着脸不理人了。
菊:“你老别介意,我也是一时好奇脱口而出。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,说说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“千儿八百,无数多!”
饺子刚出锅,老十八辈就全来了。南极仙翁笑眯眯的……“你老也来啦?”
南:“怎么?请的八方客,还不让我来?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呀!只怪我脸皮太薄,被人拒之门外啰!”
阿菊忙说:“哎呀呀,你老别见怪!我们川人,从小就是这么个说法……”
太白金星也来了……天尊们挤满了半壁山!阿菊这边盘子往桌上一放,他们那边就有了。
一个穿白龙袍的公子哥儿也闯进来,是玄龙。身后还跟着蚩尤,一见满屋九宫和老祖宗,也就知趣地找个角落坐下来。
见阿菊在观他,就笑笑地小声说:“老实听话少挨骂。”
菊:“这一次又是玄龙一马当先,立了大功劳!”
九宫中的不知是谁说:“不干也得行?”
又一个说:“干了也别想买好!”
另一个说:“还不完的孽债!”
再一个说:“敢不卖力?看观音整不死他!”
鸿君老祖却说:“小子,老夫足矣!”
一、盘古夙债2
罗地从月台返回青潭时,身边多了个新娘一样的艳女子。问八妖她是谁?答道:“同根生!”还显出个大树根的图像来。
又问:“她叫你什么?”
答:“叫姐。”
“她叫什么名字?”
答:“龙彩珠。”
菊:“龙彩珠是谁?”
老乙叹道:“看来是该补补课了……”
菊:“说是观音的主意,为了摆平九天的关系。否则她将永无回天之日!”
本小姐:“老龙王不敢得罪观音,只骂玄龙:白瞎了他精明能干的女儿!天公则怪观音多管闲事!憋了一肚子的气……”
菊:“八妖从一个大盆里抓出一把把白色的东西向外抛洒,好像是大米。还说是喜庆,撒吉祥!绿衣飞天女从青潭飞出,在空中旋舞。九宫入昆仑位,嬉笑品供…… 八妖族的男人们:头上两个发髻其余全都剃掉,耳坠绿珠,腰挂短刀,披着羊裘;女人们:发髻很高,大耳环,短衣裙,上饰金珠。都在挥刀狂舞……龙彩珠显得又刁又狠又漂亮!连女人见了都不能不动心。问她高兴吗?答道:‘知足常乐’。又说与九宫的恩怨都是她爹搞出来的!先是许了玄龙,后又暗送天公……本是姐妹却成了母女。”
本:“东海龙王心怀不轨,想借女儿掌权之机试夺天位!她自己呢,也想将计就计,待夺权之后再与玄龙成其好事。谁知玄龙不听召,这才让她又气又羞又恨……生出了天界的一桩桩事端!也使妈祖下了决心,助九宫逼天公退位!”
菊:“师啊!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一只老虎进了我家院子……拿根木棒使劲打它!它却呆头呆脑也不发威?只见九天大庆贺,吓得从梦中醒来!再观几个小仙孩儿,正哈哈大笑:‘真是天大的笑话!大日宫的金毛狮子被打得鼻青脸肿!’忙问金毛狮子是什么?回答说就是白虎!又问来干什么?又答:来送白虎令牌!”
师:“只有白虎亲自送的令牌才是真的。”
阿菊急忙呼叫:“有请通天的本小姐!……本小姐穿深红色衣裙,身边还多了个使唤丫头一样的人,是浅蓝和素白色衣裙……问她是谁,说是本二小姐!师呀!怎么又来了个本二小姐?”
师:“是音魂出现了。”
本:“白娘断后,你收尾!”
“天姐呀!咱们能不能退掉白虎令好好修行,到时候踏踏实实一走去找爹娘?就别再生出什么新花样了!”
二小姐忽然插嘴:“没门儿!别人想干还不够格呢……”
阿菊一下子火冒三丈:“该死的臭丫头!你们当初就是这个样子?胡打胡闹玩儿够了?害得我在下面受苦!明天我就去打麻将!”
本:“听着,上面的个个都把生死置之度外。……就算下地狱,也不会像过去那么激烈艰难了。你以为天上天下都来帮你修行,就是让你回家去找爹娘?那是老祖宗们的抬举,天河大会上决定的!”
阿菊彻底泄了气,大呼上当!
本:“这次天门大开五十五年,把显界压到最后两批,其中一万人也只能到月台,根本过不去断魂!他们的使命就是留在三界内,广招旧部营救亲友…… 九宫五十五年后也都撒手了!上界的老十八辈全都下来,是捞最后一网,有多少算多少。”
“九宫不是还要执政八百万年吗?”
答:“计划赶不上变化。上面的也万万没有想到:罗地破了狱门!原来的计划是:八百万年之际,再联手孤注一掷!如今月亮古国提前完成了使命,九宫安静了。地狱不再可怕了!天公妈祖也没牵挂了……剩下的就是小辈的事了。号称千年一回天门开,实为数千年。只有青莲和宙心同步时,信号才能传到启明星上,各路隐军团方可回归!”
菊:“这才第二批,三清诸佛就全都投入了!以后可怎么好呢?老太太过年,一年不如一年啦!各路护卫也都尽了全力,本事也就这么大了……”
本:“以后的不再是普渡,而是大浪淘沙!大日如来说:‘心静不争靠自己,打坐瑜伽行。闯过了心关,能量差点也许还能带得过去。心关不过,三魂不合,只能落马窝’!”
乙:“妙师,什么叫落马窝?”
师: “马者,妈之少女。少女者‘兑’,喻羊水,即落女台,从头开始吧。”
甲:“这大日如来讲话,可真够水平的!”
师:“天界父母多,只因曾经合力把你的天魂带回去了,谁带的,谁就是再生父母。青潭如精潭,玉龙雪山是地球的阳具,大灵就是小小的精虫。阿西跳月,射月如射精,黑白月道好比经期。月台集结,三魂合一成就天胎儿,再有足够的能量和相应关系,附得住巨光团才算住了胎!否则过关时雷电一击就会流产,犹如亿万精虫落了空…… 由罗地和九宫带回的,往生天龙殿花仙大院儿。天妈用自己的‘肚子’带回又娩出的,没有天王可当,只能当孙子了;能独自飞回的,往生大日宫后花园,成为大自在天王;能组阵,在护航下飞回的,往生天缘宫成为天王。因为不知会射入谁的肚中,所以只能全方位相应。修行是自己的事,能不能走,怎么走,全在心态。平衡点就是瑜伽!”
菊:“师呀,成天瑜伽瑜伽的!不就是相应吗?为什么又叫瑜伽?”
师:“‘瑜’是玉光天。‘伽’是音色二魂。‘伽蓝’为香,为音;‘僧伽’为僧,为色。瑜伽就是三魂合一。”
说完又自言自语起来:“……烟花春月寒食路,香车系在谁家树?雨露湿衣晓风吹,山远水长居何处?……”
菊:“请问本小姐:争天皇之位,要具备什么条件?”
本:“要在五十五年中建奇功能服众。谁有本事谁上!”
菊:“如果女人当了天皇,可不可以也封十八宫男人?”
本小姐一愣,忽然大笑起来!她身边的很多女仙也都捂着嘴偷笑……她一手按着肚子,一手指着阿菊:“看你还能闹出什么样的笑话来!要那么多男人干什么?男痴呀?!从我这里就通不过……真真岂有此理!也不害臊?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?!”
出了图像:九宫都快笑死了!一个还说:“拉下去打三十大板!”
一听要挨打,阿菊忙说:“为什么男人可以家里家外千儿八百地娶?女人说一说都不行?真是太不公平!”
九娘笑得滚来滚去,泪都出来了:“都是让饭给撑的!成了天下最混帐的东西!!祖宗十八辈都让你给气死啰……再没出过这样的现世宝!”
看看九宫笑成那个样子,倒觉她们大惊小怪:“不过是问问,不行就拉倒!干嘛那么夸张?”
西洋女王瞪起眼睛:“是不是觉得九宫太轻松了?非要生出些事来不可?”
众宫更是笑荒了,女王也忍不住了:“去去去!没长进的东西……”
忽听大日如来的声音:“叫她有本事上来比划比划!现在又能干上了?”
菊:“众宫都别笑了!我只是说了不少学人想说的话。很多修神功的人纷纷给师来信,要求改革九天的婚姻制度。就连老爷爷也都同意,认为老婆多虽然不错,可也麻烦太多……在人间,那老婆的气都受不过来,别说以后上天了!罗地干布不是也说:‘哄了天又哄地,治理老婆比治理天下都难’吗?”
本:“你可真是有宝献宝!这下九天可有笑话了。文姬娘气得脸都没处搁,老辈更是笑弯了腰……天下凡女子怎么个个心比天高?以后呢,别什么话都问!”
菊:“这可是天大的冤枉!本来是去问半壁山的师,可师说,有问题就问隐中师……”
本:“你师让你吃屎你也听?半壁山的昆仑位直通宙心大日宫,你借半壁山的位来行观,就是放个屁,上面都清清楚楚!记住:以后多观、少问、多记录。”
菊:“若不问,又记个什么?”
本:“我算是百灵鸟遇上苯鸭子!什么也说不清了……”
菊:“只不过是想把天上的一夫多妻制给倒个个儿,让女人也威风威风!”
忽听一人说:“当年小王母就是要称霸天河!可男人也不是那么好驾驭的。到头来只能是:一场空、梦白作、落得一副惨相惹人乐!”
二、玉女传书
菊:“天姐呀,为什么巴人世为白虎呢?”
本:“巴人是八宫的直系后代。史前的八丽国,是从南洋过来的原始部落,部落的首领都是如今的东方之祖。人神杂居时期的云南仙境,凡人就被称为巴人。仙人退居高山后,巴人渐渐移向长江之北巫峡以东,又称下里。所谓的东巴文化,它的根源就是史前文明。”
菊:“巴人的悬棺葬又是怎么回事呢?”
本:“那是不识字的古巫们,对‘回归要修玄关’这一图语的误解。”
菊:“师说巴比伦就是昆仑?”
本:“昆仑之东是东昆仑中华神系,昆仑以西属西昆仑地中海神系。巴比伦的空中花园在中国古书中记载为‘昆仑悬圃’。其实就是一座没有尖顶的金字塔,上面住着很多女巫……八千年前天人撤退时就被毁掉了。新巴比伦是依据传说重建的。”
菊:“你说东方之祖是巴人,为什么黄河才是中华的母亲河呢?”
本:“人类的早期记忆,中断于四百万年前到八百万年间的那场全球性大洪水。青龙河 —— 长江两岸是玄龙之后的生息地;黄龙河 —— 黄河流域是炎黄子孙的生息地。差着辈份也差着灵气呢!”
“一个挺精神的中年男子,穿一身白裤褂。也不说话,总在做动作:半蹲着来回转,两手抱个什么似的……茜茜!那家伙在干什么?”
茜:“双手抱球运乾坤。”
“他是谁?”
茜:“是吕祖,是在教你。”
菊:“吕祖大人好!给你请安了……”
他又重新比划起来,还问:“看明白了?”
答:“不懂。”
吕:“你是笨了些……这是古太极,是用青娘手印激活自己的八极球。”
“我们那里很多人都会打太极。”
“现在的太极怕是只剩下花架子了!”他边说边慢慢收式。
“怎么一下子又来了那么多的仙?有骑着大鸟吹笛子的,有提花篮的,有个大胖子,脸大嘴也大!还有个瘦子拿着胡琴……一个女的,挺漂亮也挺朴素。”
乙:“师让你上八支香。”
阿菊一边上香一边说:“各位,有何指教?”
他们相视一笑,一人一句地说:“只是串个门儿……”
“本是同根人……”
“受玉女之托,代行玉女传书。”
“即日起,八仙就是你师。”
师:“本尊师随层次不同而变换,不可有分别心。”
吕:“望你持任载重不负使命。第一:九阴九阳并行四十九天不可间断。第二:去凡心妄念,抢度精魔关。”
菊:“我会波罗行的。”
那女的说:“知道就好。”
“对不起!我还有事,马上就要下山去……”
一看他们全都瞪着自己,吓得阿菊不敢再说,更不敢走了……
菊:“师啊,那个吕祖和八仙,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嘛!”
和尚也实在没好气了:“修到现在,有了问题还不知该去问谁吗?”
“天姐!你就给我讲讲吧。”
本:“在九天之野的崆峒界,混居着十方三世一切佛魔,道门的琉璃世界是最小的佛国。当初盘古帝令政教分离,以政为体以教为用,使政不受制于教而利于一统天界众多教门。这就是:‘政不可出于多门’……”
“你能不能讲点我听得懂的?比如故事什么的……”
本:“道门力量衰微的原因有三:一是军事力量都集中到政了。二是盘古帝一去不回。三是三清内耗……太上老君就是东方药师佛,他身边的日月二圣全在下面,还有掌管十二种动物仙的十二神将……如今药师佛早已退居二线, 元君刚刚回天主教。吕氏八仙就是元君和玄女的弟子。”
菊:“这回明白为什么说是‘同根人’了。可太上老君的丹塔,不是在天龙殿的花仙大院儿吗?”
本:“那是老君向玄龙借的地方,为了方便给天龙军提供军需。”
菊:“天下不只十二种动物仙吧?”
本:“狐仙直属九宫,凤凰只居九天,猫属天缘宫西方三圣母。象属白云宫,狮属大日宫,水族则属清水宫……”
“天姐,我已进入玉女传书的层次了?”
本:“得了日照才算真正进入五层次。五层次以上的太少了!不是走偏就是下道,所以‘玉女传书’普传不了。为什么叫你重练九阳?没有九阳基训五套的基础就接不住玉女传书,白到了那个层次。……让你走马观花过一遍,更多是为了给后人留下个比较完整的案例,也好略知一二。”
菊:“大日如来立于空中,高贵、肃穆又清爽。头上高高的王冠,里红外白的网状披风,眉心处一颗菱形闪光明珠。孔雀侍女,金狮男从……左手中指上有一枚长圆形金镶蓝宝石戒指,无名指上是一枚黄黑色水晶液般的莲花形戒指。腰间的玉女剑,窄窄小小挺秀气!又显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,一身红色便装。她说了句‘艳阳天’就旋转起来!相当快。被巨大的彩光包围着,看不见中间的人了……”
有人说:“七彩霞光又叫日月瑜伽。当中脉成了一条白蛇时,再去玉女坐,持大光明印!”阿菊也学着旋起来……
本小姐的声音又说:“大日如来神光阵的起式,即千手观音的定式 —— 凤摆金莲!挥旋大虚无掌成瑜伽山式……”
无数的双手从两边上合,又轻轻一旋……周围一片金光,见影不见人!无边无际浓密的金光子聚集在影上,现出了金光圣女,衣裙如孔雀尾羽般斑斓夺目……
本:“漫漫乌云解阵法,心平静,左盘旋。快快慢,水盈盈。稳重心,无妄念……此式聚集大能量。现了十方三世佛,来了四方八面军……九洲五湖唯我独尊,沧海桑田历未来。大觉金仙罗刹魔女,威震天河万古流芳!”
三、观音宏愿
九月十九一大早,观音就来了。第一次见观音穿艳装!她十分高兴,一反常态?显得格外年轻、圣洁。左手持莲花,双盘垂目。
耳音:“物来则映,物去则空。”
不一会儿九宫全来了,还有各路上仙,都给观音道喜。她微抬右手,略起身受礼。
师:“今日起,圣观音天上天下称佛号——正法明如来,妙观定智佛!”
菊:“等等!不是说地狱不空誓不为佛吗?”
师:“第一、二批隐界大回归的,都是混沌之初的老资格。胜利之时,观音就完成了天命,实现了诺言,可以登佛位了。当初由她带下来而坠狱的,如今也全都回去了。”
菊:“这观音……是不是也有点太狡猾了?”
师:“那是后人割断了她讲话时的背景,发挥了原意。观音当然不会认账。”
西洋女王一下子跳出来:“好个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圣观音!看看是不是虚名?以前总是碍着面子,任三界内外迷迷信信,始终不好揭开无缘普渡的谜!就算誓言中指的那些人,还不都是罗布下去一个个背回来的?不过大姐也真是好手段,专吃罗布这块软豆腐!……当年十面埋伏,还不都是大姐一手操办的?让我这个没头脑去打头阵,让罗布恨得我要命!等我把他打得东逃西窜,你再出来充个大好人!哼,真有两下子……”
白娘接着说:“千年等一回,白娘最不易。今儿借大姐的喜,我也尽尽兴……三界内最敬的就是观音,如今罗地破狱她当佛!拿手的就是工于心计。难道今后对下面,真的就撒手不问了?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世世!好歹对天下总要有个说法,总不能让我们姐妹来扛吧?”
观音狠狠瞪了白娘一眼,又没事人一样了。
白娘接着说:“不管大姐怎么厉害,如今老底翻出来了,也叫大快人心!”
玄娘说:“观音最面善,罗地成了垫背的!”
西王圣母说: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!”
仙娘说:“追风捕情万骨枯!当初征呀、战呀,最后就是观音一人成佛?……仙娘、珠娘和元君,最是苦命人……”
西洋女王:“两面讨好八面来风,得罪人的事从来不干!”
观音上前轻拍女王:“好了好了,这还算是给我贺个什么喜?那时强渡,首先是为了截住往下跑的,不出面调停又能如何?难道非打得两败俱伤?”
文姬:“往事又何必重提自找气生?那时的事谁又能说得清看得明?今天是观音的好日子,龙大爷怎么也不说话?”
玄龙:“惹不起就少说话,免得没事找事!那帮婆娘没一个好 —— 惹!”
阿菊笑起来:“他本来是想说‘没一个好东西’吧,一看九宫的脸色,就猛地刹了闸,改成一个‘惹’字,真的挺戏剧!九宫没心情理他,还在吵吵闹闹。”
师:“当初无数生命被摧毁,如果找不到宇宙之花就全都完了!是观音最终完成了使命,给众生带来生还的希望,功不可没!”
阿菊也急忙变换话题:“观音有子女吗?”
青娘说:“如今天下人,哪个身上没有观音分出去的子?别看冷面似无情,心热却可化寒冰!千娇百媚风情万种最是风流。又有谁能真正称圣母?圣观音的儿女可以自办一个花仙大院儿!当初我和白娘转世时,她还说什么‘不动情’!害得我们没少受罪……”
菊:“白娘就讲讲那段戏吧。”
“千古奇缘已成佳话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“那就青娘来讲讲?”
“青娘、白娘双飞燕,白娘才是戏中人。青娘我只是跟着瞎起哄……”
忽然传来黎山老母的声音:“青娘是笑中带狠,白娘是蜜里藏杀,罗地最服她老人家那包药!次次暗栽还不长记性,笨蛋一个!白娘心眼最多,最尖诈!”
白娘笑骂道:“老不死的!就知瞎说。”
黎:“哼!黎山我就是看不惯拿三作四的迷人精!”
菊:“师啊,为什么天上的晚辈可以骂长辈呢?”
师:“天界骂人不分高低,爱称却不可乱用,这与人世间正相反。再说天界无老死,故‘老不死’也不算什么骂人吧。”
菊:“上边的秘密太多了,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吧?”
西洋女王大声说:“西洋我就无秘密,那才是真正的大光明!”
黎山老母总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:“观音是圣美人,元君是冷美人,白娘是笑美人,玄女是玉美人。西洋却是毒美人!” 女王十分不服气:“什么圣美人?是个欢喜佛罢了!”几个妹妹斗不过观音,只好在嘴上打打趣。
观音笑道:“地狱门已破,故人也回归。悲佛自然变成了欢喜佛!”
阿菊还是对观音撒手有些想不通:“大悲佛,三恶道真的能渡尽吗?”
观音:“红尘虽如苦海炼狱,也是众生迷恋之所。断红尘不易,强渡又不忍……”
地藏王忽然闯来了,他一失平日庄严宝相:“观音成了伟大佛,我却成了狗屎佛!都是他妈的上了 —— 观音的当!”他本来想说‘上了大日的当’,半道上却改成了‘观音’。
观音:“谁让你动心!”
地藏王:“弥勒小子也别得意,你我一个样!当年天河大会上宣布圣观音的誓言,众人无不感动。可没听说过还有那些前提、背景和倒霉的小批!大日倡议十方三世佛一齐普渡,却是鸦雀无声……平时爱唱高调的,都成了缩头乌龟!只有我和弥勒血气方刚接了倡议:一个收秋、一个下狱!我们才他妈是真渡普渡不分门派,也不像罗地那样简单粗暴:一掌击开狱门,大喝一声‘想上去的就跟我来!’二话没有,旋起就走……我们才是千百万年耐心做那艰苦细致的思想工作……大日如来的倡议书——其中有诈!”
师:“那叫兵不厌诈,出奇制胜。”
大迦叶也跑来了:“老夫命苦!若不是当初年轻气盛多说了一句话……弥勒那小子夸夸其谈,说什么别人不愿收秋他愿意。吾说‘你小子若是有种,老子就陪你不含糊’谁知他一咬牙真去大日宫接了收秋令!吾就这么稀里糊涂也下来了……八百万年受苦的是老子,成未来佛的却是他!他在上边镀金,吾在下边磨难!若不日日苦修,到时罗地大兵一撤,可就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了!别说渡人,自己能不能回得去都难说了……”
地藏王接过话来:“迦叶你还有个地方躲起来,我他妈却受够了罗刹女的气!哈腰作揖叫姑奶奶……佛道两门最后就是毁在她们手上!”
菊:“师说,宗教的原始使命就是毁灭地界生灵,实施强渡。天龙军和罗刹军是保卫地界生命的功臣!再说你阎王爷肥吃肥喝得人间香火最多,也是个美差呀!”地藏王一下子噎住了,真后悔怎么一不留神又惹上了这位母夜叉!
大迦叶:“三界内以情为俗,三界外皆逃不过情关,再伟大也如是。那一场场灭绝人性的争斗又是为了什么?你师不也急中生惑,发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大愿?上了观音的大当!只好出家当了和尚吗?”
阿菊大吃一惊:“师呀,真的吗?快说说那又是怎么一回子事?!”
和尚淡淡一笑,没有回答。
四、独立寒江1
师:“巫峡十二峰是昆仑的门户,神女峰是中华先祖先尊九天玄女的丰碑。十二宫卫队如今撤走了十一个,只留下玄女部,观音真的撒手了。她说‘九娘就没那个命,还要站在巫山上……’今后五十五年里,玄女将独揽三界内的回归大权。”
本小姐插话:“兵权却在地九宫手中!”
师:“天九宫退居大日宫以退为进,是给玄龙吃个定心丸,让他那帮小妾好安心回天。”
菊:“天九宫会不会以小十八宫监护人的身份来限制地九宫的力量?”
本:“十八宫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!对上面来讲,回去就好。小戏小剧任在九天演下去…… 三界内的总持芸芸我,掌管着‘人门’之匙!这是通天老爹的绝招儿。罗地不会舍弃地界生灵,但想成事,就离不开‘人门’这把钥匙。地九宫主政九天,通天更不会袖手旁观让女儿们吃亏!至于十八宫,她们没戏!没有战功、不能服人。成不了气候也是因为阴阳不同步:对应的人选全在三界内。凡人大多天生胆小、贪妄自危,不敢冲关、不敢断后,力量无法凝聚…… 再说九九天河会无奈之下已经密议:地九宫代为统辖九天的过度政权!”
二小姐得意起来:“十八宫将是八百万年以后的事了?时机一错过,地九宫早成气候了!”
本:“八百万年以后也没她们的份儿了,弥勒还盯在那儿呢!佛兵们忍气吞声为了什么?是等时辰一到,好打个翻身仗呢。”
二小姐:“九个佛兵十个心眼儿,又享惯了清福,哪个是能冲关的主?怎么比得了众芳魂,千年万年炼狱苦?个个呐喊冲关归心似箭!”
蚩尤来了,他气急败坏,要求半壁山的昆仑位接纳他那八十一个战团,原来的地方不行了!他说:“大哥,拜托了……”
师让把大大小小的香炉全都上满香。
玄龙说:“放心吧,吾家不会出小人把你往外撵。”
蚩尤单腿跪地,抱拳勾头行大礼:“有劳啦!”
玄龙一阵爽笑:“大江东归去,王者容天下!”
阿菊心想:这玄龙可真够鬼的,人家交出了八十一个战团,他还来个“王者之容”!也不知何处的昆仑位,把蚩尤逼上了半壁山?
蚩尤军中一女子,出列向玄龙行清朝的宫廷大礼:“见过四爷,四爷吉祥!”
玄龙笑着抬手轻轻一扶的样子,示意免礼:“好,好……”
阿菊无意间听到蚩尤管西洋女王叫“姐”,马上追问:“蚩大帅!你刚才叫什么?”没人吭声。蚩尤只怪自己嘴没把严,偏偏碰上个祖传爱管闲事的!
菊:“有请道祖!……妈祖是不是有个提不起来的混世儿子?”
道祖顾左右而言他:“礼仪三思。不计前嫌……”
阿菊听不懂:“有请佛祖!”
佛祖显出个打坐念经的图像来。
“老佛爷,别念了!我又听不懂,念也白念。”
释佛很老,但身体极健,棕色皮肤。自称“薄伽梵”,汉话讲得挺好:“花仙岛上的几个人,斗胆绝杀天象!逼走蚩尤……”
阿菊马上就被新的话题吸引住了:“快说说!快说说……”
释:“阿木退掉白虎令使小十八宫失利,那是老通天搞的鬼。他多次变幻成盘古的样子与阿木称兄道弟,还说要让出自己的一半香火给心国虎……捧得阿木昏了头,自以为已经是天下无敌!引发出了潜在的狂妄。于是争强斗狠,用辟支剑法上斩三清九宫、天兵天将,下斩天魔地怪、四海龙王……”
菊:“这么一算,也没剩下谁了 —— 这可能吗?”
释:“看看,你都知道不可能嘛!走火入魔而已。能量上去了,幻化的场面大些罢了。”
菊:“爹呀!真是你用的诡计吗?你为什么要那么干呢?”
通天教主穿着白色无袖长袍,抚着白胡须,极威风神气。他得意地笑着说,也该着他那一支得势了!
观音说:“行深般若即为真瑜伽。”
道祖说:“要修阴阳,断五行。……上面已尽力,醒悟有几人?”
佛祖说:“孽障太厚,难教化……”
一位娘娘说:“千百年来,僧道之辈不也都绊倒在‘贪’字上吗?佛祖道祖不也是白费力了?还‘我执’、‘法执’的……已经死定了!”
菊:“当初不是都冒险下界造业吗?”
释:“外旋而出,内旋而归,本应随机随时……却沉迷享乐腐败堕落,不知悔改顽迷不化!”
菊:“你那一次次下界又是为了什么?”
答:“渡佛教化。”
又问:“有作用吗?”
答:“功劳不小,成绩不大。”
菊:“罗汉军团当初覆灭,弥勒几经转世做了布袋和尚。他最后是怎么修出去的?”
本小姐道:“他的那一套,现在还能吃得开吗?什么:‘老子穿衲袄,淡饭腹中饱。补破好遮寒,万事随缘了!有人骂老拙,老拙自说好。有人打老拙,老拙自睡倒。唾在我面上,凭它自干了。我也省力气,你也没烦恼……’真是笑死人了!”
释佛不以为然:“这叫大度能容天下事,化解万年仇和怨。”
菊:“大肚佛,你老就讲讲如何化解冤仇吧。”
答:“以魔渡魔,天魔降地怪!”
“天姐,八百万年后弥勒又是如何渡呢?”
本:“不渡自渡,大逃亡呗!”
一位娘娘说:“拉不住龙尾巴,冲关不用说,西门都过不去!还想当天王?”
白娘:“该回的,自会去努力。”
佛王:“贪心可以使人丧志灭智,一个又一个学人沉沦下去了。再想爬起时,轻舟已过万重山,只能落个断雁叫西风……”
又说:“成败在自己,安排有天机,当以道心化凡心。……修行为的是能获大自在,可结果正相反:‘大自在’的福份不是你的。那个‘你’到头只是一场空!”
四、独立寒江2
一个胖大的和尚踏歌行来:“钟山风雨起苍黄,十万金狮过大江。虎踞龙盘今胜昔,千古天地慨而慷!”
菊:“他灰布僧衣身材魁梧,自报家门:‘大颠和尚’!”
见阿菊夸他,那和尚又挺了挺胸:“怎么样?”意思是:“够不够精神?”
本小姐:“不怎么样!秃驴撞钟,穷在三界里转。”
他一摸脑袋,笑着说:“早时不见祖师意,满腹经纶……”
阿菊忙打断他:“你老太深奥!与妙和尚一个口笔。”
本小姐也马上接了一句:“绝屁三响!”
他哈哈一笑:“在家人事多,出家人话多。驴只管拉磨!又多个什么嘴?”
本:“别话里阴腔,有本事相遇时才见真章!”
他小声嘟囔了一句:“母夜叉!”却忽地招来一群凶巴巴的年轻女子,叉着腰把他围在中央……大颠立刻泄了气,向师求救:“你也说句话!总是卡着我也没大用,抬抬手就放过去了……当时也是各为其主……再说我一个跑军需的,又没上过阵……”
二小姐来劲了:“肚儿大脖儿粗,不是将军就是伙夫!看你那样可不像伙夫,先打一顿军棍再说!”
他急急后退:“得得得!天下是女人的……姑奶奶们!一说解千仇,一说解千仇……”
菊:“他到底是谁呀?”
本:“当年十万金狮的统领。唐朝转世出家拜石头为师,修得‘一心禅’法,并注《心经》。后来又转世为见月和尚……终于勉勉强强算是完成了使命交了差。与你师有半师之缘。”
又来了一个人,说是黄仙,天锋军的。他唱道:“往事亿万年,大日挥鞭。东临昆仑设伏圈,十面埋伏战三世,天上人间!”
又说:“那些婆娘都是为了自己的情,不惜挥师东土。罗地不甘就范一决雌雄!只一个争醋,便把生灵涂炭……”
师:“用白娘法查查他是谁!”只听他哈哈一笑,黄仙变成赤脚大仙跑掉了。
菊:“这些日子来了很多西洋兵:银盔甲白披风,腰系长剑和小神弓。眉心处都显一个‘西’字,大旗上是个‘梵’。师说下两批就轮到西洋战团回归了。”
一个画面:漫山遍野金发飘飘,英姿飒爽的西洋女,手握弓箭,腰间一排小弯刀……
“为什么都不穿多少衣服呢?西洋女王有时也显那个相?”
本:“意思是没有多少牵挂了。”
菊:“另一边的罗刹女,军中战花全都披头散发,露着双臂光着脚丫,开弓射箭……茫茫海空刀光剑影,万马千军号角齐鸣……又一个图像:一人骑在马上双手前抬,就像献出什么东西一样……说的什么鬼话听不懂。”
师:“两手空空全放下,更无一物献尊堂。”
菊:“一队队的西洋小仙孩儿,全用绳子拴住一只胳膊,可能是万里迢迢的怕跑丢了?他们叽叽喳喳,外国话中国话混在一起说,什么东洋的饭菜有点不习惯;什么东洋的妈打架都是一起上……天边又来了花花绿绿一大片!全是仙孩儿:无袖红花短装,两只牛角朝天辫儿,还都戴着大项圈儿……不像黎山和乌祖送来的那样乱七八糟 —— 老太太带孩子怎么也不利索!有口气就算完成任务。”
领他们来的人自称乌霞女:“……也不知找了多少年,现在把找到的都移交给你,也就了结了我的一桩心事。” 阿菊回头看看自己的仙孩儿,正拉着腰带在跳红绸舞。
师:“香火在系腰带之前,可起到助修的作用。有了腰带就是小仙女了。”阿菊这时才发现,她们是要跟着一个紫衣凤冠紫面纱的女人走了!
那女人说:“水云宫中紫罗兰,借你的昆仑位,带回我的昆仑情!”
菊:“我满屋一找,小仙孩儿少了很多!原来都是骗子!还不如西洋女王老老实实说‘替我带好这些小宝贝儿!’不过也是 —— 那些碧眼金发的孩子,明摆着不可能是我生的。”
“又来了一些光形人?”
师:“那是早就具足回归能量,并且已经完成与天魂和合的西洋仙。只因罗地霸道,长期不得回归。也是憋了一肚子委屈。”
光人说:“上帝并不那么好说话,太清和上清更是对中华偏袒有加……”
和尚在喝茶,好像正想着什么事,他自言自语:“现在看来,也只有玄女是真心渡人。其他那几位呢,自己的人来了才肯露面。”
忽然有人说:“别忘了当年收养文姬之女的西洋情!”
师小声埋怨阿菊:“怎么来了人也不言语一声?这不是找事吗……”
“师啊,难道我还被西洋收留过?”
答:“二战时西征失败,有二十万将士被西洋扣留,还有小泰山一役的……四娇娘的神龙卫队手中也压着二十万西洋战俘,小白娘战团压了五万。东西方的和解,玉女起了作用。在花仙岛上交换战俘,归还双方的能量晶体……和约八百万年不再开战,确保每次地灵的顺利回归。”
女王给出图像:她身穿黑色丧袍,勾着脖子看那些不同形状的圆盒方盒在交换。
芳娘不知何时来的:“大日的毁灭战,伤害了无数生灵!非但没能让月归,反而更加轰轰烈烈不回头。闹够了九天,闹够了三界,天河大会也没办法。最后还是释佛下界,才平了那场无奈的情战。……大日认输了,地军扬眉吐气了!”
菊:“这几天每次行功,西洋女王都会到场指导几句,最后还总要显出‘西姆’二字!”
师笑着说:“对玄女,有时就要多夸几句哄一哄。对西洋,则可把握时机分寸地将一把。观音和西王圣母两个是软硬不吃。”
九娘来了,她说:“观音看似无情,实则善良;西王母时不时会大发淫威,还是少惹她;大日如来表面凶,那是做给罗地看的,其实最重情义;元君孤僻又能闹;青娘刁狠却面恶心善;珠王柔中刚;七娘几面讨好,暗中周旋会做样儿;但是白娘更胜一筹!雾里探花,笑里藏刀;最不好处的是西洋,专门护短,什么都争;玄娘我是足智多谋,玄龙又怕又服!他最爱的是白娘,最不服的是西洋。九宫每人都有绝活,谁也不怕谁,那才是真正的大自在天王!……想当初东西征战,玄娘我密令对西洋网开一面,明困暗放使其得以脱身,也算是姐妹情深吧。没想到西洋非但不知感激,反而变本加厉偷袭绝杀!”
女王一脸怒气:“那段往事早就从人类的记忆中抹掉了!为什么又旧事重提?”
元君来了,一身夜行短装。她说:“恨难消、心难平!说不清、载不回,化作秋风泪,尝尽愁滋味!难道……难道竟是一笔来勾销?!”她失声痛哭起来。
女王很不自在了:“往事如烟云,总有开云见日时。东西已和解,狱关已炸破,回归号角已吹响……终是要了却那不了情、东西宫怨!梦一场气一场,又能说谁是谁非、谁对谁错?鱼龙海霸绞我天星,诛灭白鲸九族也是有过,我西洋也一度凄凄惨惨……但终究视往事如无事、皆为擦肩客。你也该忘记那令人不快、过去的阴影……姐妹从此当齐心,携手九天迎团圆。”
文姬不知何时来的,她正在安慰元君……
四、独立寒江3
阿菊在打坐,忽然哈欠连天起来:“谁来了?”
答:“是你爹!”
一看是玄龙,后边还跟着蚩尤。又问:“你们来干什么?”
答:“如今战事不太紧了,该破的破了,该炸的炸了,收秋善后那是九宫大日的事了。难得清净自在!”
老通天忽然现出一张脸来开口就骂:“你小子若没三清全力帮着能有今天?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!敢来诈我的乖女儿?”
玄龙就像没听见,以通天的叫骂声作掩护,和蚩尤小声商量着什么机密一样。
通天还在没完没了…… 师让阿菊请华山圣母。
通天一下子住口了:“算你狠!背后耍鸟枪,告刁状!”说完就没影了。
华山圣母来了,她灰白的头发上系着宽宽的发带,拄着龙头杖。
“师啊,华山圣母为什么叫你龙儿呢?”
“龙儿……是吧。你让她给你讲讲故事。”
华山圣母:“一千三百多万年前,人类有过新生代……但是人的记忆被磨掉了,往日的智慧之光也消失了,多少男儿魂断天外!……天河的源头在宙心深处,宇宙膨胀时,造就了九天,又一层层向外开发,一个个的故事就引发了……冰清玉洁的圣女们遇到了魔头,连主子都不要了!放着佛位不坐,偏要去当芦花鸡……老辈的太老了,又要往上修,闯天下的事呢,只有交给小辈了。再加上罗地小子,戏就更多了,老辈们哭笑不得也没精力管了,女大不由娘啦!她们呀,一个比一个刁!不像老辈总是和和气气,知道相互让一让。只怕她们不好好做事,不尽心渡人,有时也得真真假假哄哄劝劝,哪个还没点小脾气?也就是罗地让她们给磨得没了脾气……唉!总是想开天辟地往好里去做,又总是越做越糟……现在明白了,是宇宙的大环境在变。也只好‘天河退,紧相随’了,浩浩天河也有退尽时啊!只是罗地的美人群,全都魂洒七情六欲界了…… 罗地寻美人,九宫寻罗地……其中就有白娘蛇仙那段戏。”
黎山圣母也来了:“很多事都是老辈安排的。魂外集结布的那个玉女阵,让老辈给拦住了没用成。大日宫主装糊涂,默认了:三清提供能量…… 破狱实际上是借用了老辈的能量场,上下的心拧到了一处!以前总是不成,也是心太急,还没准备好就下去了。后来才是三清出主意:把玄龙勾下去,用他作诱饵再把九宫勾下去,魂外恋呀!不知不觉中创造了奇迹!这就叫‘天公作美’。老辈的没点穿,点穿就办不成了,九宫就不干了!”
菊:“小辈让老辈给耍得好惨!是谁在说‘九天玄女打头阵,西洋女王怒冲冲!’?”
九天玄女现身说,她是卖命的!
女王也来了,说她是垫背的!“九宫让人当了枪!罗刹女们全成了炮灰。”
又说:“上当的货!没头脑!就知浑打,迷心眼子……”
师:“灵活性是差了点儿,不开面儿!得罪人不讨好,不如东洋有勇有谋。”
女王:“是啊,既不如别人风光,也不如别人伟大,就是治罗布还行!”
青娘:“九宫一直不明白,为什么地军久战不疲?后来才在花仙大院儿里发现了丹塔的秘密……”
给出的图像是:九宫围住太上,老君吱唔着:“他是盘古龙的骄子,紫光夫人的宝贝疙瘩!不帮他 —— 帮你们这群臭丫头不成?没本事打胜仗,就会拿老无力来发威。”
菊:“这下子鸿君老祖可高兴了!他是始祖,怎么忘了请他?”
话音刚落,老祖就伸出个头来:“还算懂事,知道请爷爷了!是不是请吃老玉米?”
“今天还没来得及去买菜,下次做了好吃的一定请你们都来。”
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黎山:“舍不得摆供,话说得可比蜜都甜!”
“哎呀!你老就别挑礼了,今天真是忙了一天,还没容功夫出门呢!下次多做些,让你老兜回去慢慢吃……”
黎:“别以为老身会上你的勾!还什么‘兜回去吃’?让人当我饿死鬼托生?老辈的想吃点什么,就说:‘别吃多了撑着,别吃甜了齁着!’我们都是老糊涂吗?和你那混帐爹一路货,都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
二小姐可逮着机会了:“都怪那个臭丫头不会说话,惹你老不高兴。连故事都没讲完!你就消消气,我给你老捶腿吧……”老辈们有时一句话不对就气得够呛,可哄也好哄。
黎山又高兴起来了,她接着说:“九九天河会上决定搞一个过度班子,由罗地的姬妾地九宫代政八百万年。”
二小姐一边捶腿一边说:“这下热闹了,地九宫可不只九个吧?她们谁都不服谁呢!”
黎:“人物和座次皆不固定。五十五年后再以战功论定,到时会对天上天下都有个完整的交代。本次天河会后,三清妈祖就正式隐退了。天九宫移交权力,地九宫开始主事。这次回去的都有天位,上边大换班,缺一批顶班的,你们算是有缘赶上这一拨了!不过新婆娘要比旧婆娘更厉害,没个好东西,武陵春就是个十八婆!宫殿制改成帝后制,嫔妃遭殃。以后不知会出多少小王母呢!”
众仙孩儿忽然齐声大喊:“来人啦!是七十二古罗女!大丽花……”只见远远地飞来乌压压一大片……
师:“该不会是昆仑大震,把她们给勾出来了吧?”
一个老太太在山下喊叫着:“出蛟了!出蛟了!”
龙卷风扫荡着四野,街道上的货摊被掀翻:满地滚着瓜果,还有盆盆罐罐……人们噼噼啪啪关上门窗……
老太太还在喊:“都是何方神圣啊!?修成了正果,就别再祸害百姓啦!!”她一把一把向空中抛撒大米……
转眼间一群艳丽凶悍的飞天罗刹就立在面前了,领头的说:“七十二飞花女出山了!”那气势那阵仗让阿菊胆突突的……
“师啊……这些人都是怎么一回子事嘛!”
一个说:“想当初,我们上袭天宫下捣龙宫战绩赫赫!后被释佛亲授一点沉砂记,封为七十二香音妙花佛。”
师:“释佛封记时可曾说过什么?”
“大劫来临时各回各宫,日后成佛!”
“别以为封个佛号我们就会买账!”
“如今堂不堂正不正……非罗地亲渡不可!”
师:“亲渡就满意了?”
答:“霸九天!再上一级!!”
师:“看来是想当七十二殿主?这戏 —— 可真就要演到天河退尽时了!”
菊:“释佛为什么要封她们佛号呢?”
师:“二战时,为了削弱地军的力量,释佛亲自出马招安,给七十二凶煞在眉心处点了朱砂记。当时还觉得挺美,直到天兵开来才发现,自己失去了功能和应战力,最终被压在昆仑山下……敦煌壁画上,那些拿着鲜花和乐器、彩带飘飘的飞天,就是她们。”
菊:“原以为当天王挺美的,后来知道有那么多天王,又觉得没意思了。如今还要争争斗斗,更是多了一份烦恼……”
忽听有人在耳边说了一声:“好见识!”
忙问:“是谁在说话?什么是好见识?”
一个老人,手中洒出一把光来:“不满足当天王就是好见识。天王天上还有无数天,有本事尽管往上修!”
“你是天祖老外公?”
“三界的日子混不下去了,回去更有好戏看……要想躲开,只有上行。就怕下面还有一大群的牵挂,若为一念又坠下去,反倒成了老辈的开心果!”
闲聊中,阿菊感觉好像还要让师再写一部《老乾坤》,都是老十八辈那些根本无人知晓的往事。
五、天幕徐徐1
甲:“阿木和阿香来信说,最近很多隐仙又都去找他们了,有的赠物有的教功……妙师你说这是什么现象?”
乙:“师让你把信念一下。”
甲:“阿木最近把自己神修的内容写成一本书,九宫看后就有了一大段的对话。”
玄女:“一字天机玄中泄,破迷渡津只为情。……人有人言兽有兽语,见人讲人话,见鬼念‘南无’。你是演员我亦戏子,作戏罢了。”
木:“空话多,废话广,一纸空文留人看。”
青娘:“难得有自知……”
木:“人穷志短,马瘦毛长,不能不低头。”
白娘:“低头不见抬头见,终有一日龙抬头!”
木:“一纸空文漫漫路,飞花乱絮东君令,明心见……”
玄女:“过早!言以明心、心不明,言以壮志、志不坚。人间路、路路难行,登天路、步步唯艰。八洲风雷花默语,暗室惊心飞龙蛇!以术助道旁人教,不及自家身相验:三生证得无根树,三通玄关到目前。叱咤古道少年行,漫山尽是求缘人。……造物玩物、神仙难保。”
珠王:“三生有幸情为证,半点残梦了无痕。好梦从来最易醒,常使心神苦戚戚……十年一觉扬州梦:醉归老,觅香踪。红尘一渺凡俗身,长伴依依倦透心!飞花踏雪寻香夜,梦伴蓬莱不老仙。”
仙娘:“心念一动,心意顿生。”
木:“点点雪花下,谁能不沾心?”
仙:“天雨不浇无根树,天花不沾无缘人。”
木:“是福报?”
答:“因果大律不偏不倚!实属天下最无可变之事。”
木:“因果当真不可化解?”
答:“无术心静,佛魔不现。潇洒人间走一回吧。”
武陵春:“心非心、言非言,点点愁愁独上西楼。名非名、利非利,寸心已作残钩月,芦花深处独徜然。”
木:“花非花、雪非雪,灵明独自飞星沟,荡荡又无涯。人间路、重重重,一番离愁绕心头……飞天遁地、神明独耀,寸心雄如铁!”
武:“物是人非当年错,不生不灭无对错。灵心一关君自开,蓬莱路远君自错。”
木:“哈哈!错解当年,错解夙情!熊兵虎帅一字开,武陵军团阵上错,始得今言非君错?”
玄:“合则两欢,分则两散。错错不息生大法,贤人自省心对错!”
木:“娘非娘、错非错,空凭栏……无限关山,不错不错!”
青:“儿非儿、情非情,生转无限对错。渐息,渐息……”
心月娘:“心与天地通,体用可无穷。空自流星降,却少弹和人……天地本无书,麟儿自谱曲。天地绝音韵,如如不动心!既已确立了方向,剩下的就是挫因解缘而无它途。”
阿香:“风雨共患难,同敲天心钟。一鸣惊鬼神,振翅比翼骄!”
天公来了,赠剑、赠香炉给阿木,赠扇给阿香。阿木想问问自己今后会如何。
天公:“若求前世事,今生犹可追。若问今世事,若空若空……怎么追?”
他接着又唱了一曲:“阴随阴报,阳随阳报,不以其道成家道。枉辛劳,不坚牢,钱财人中皆凶兆,一旦祸生福怎消?人,也散了。财,也散了…… 须教人倦,须教人怨,临危时不予人方便。吃腥膻,着新鲜,一朝报应天公变,行止不以他在先!饥,也怨天。寒,也怨天…… 晨鸡初听,昏鸦争噪,哪个不去红尘闹?路遥遥,水迢迢,功名尽在长安道。今日少年明日老,山,依旧好。人,憔悴了……”
甲:“妙师,大概就是这些。”
师:“天仙们赠言赠物……那是在了缘啊!依然不知:‘是童蒙求我,非我求童蒙’!”
甲:“信上还说,西王圣母帐下二悍将:月桂华和月清桂,已经掌管了虎熊战团。罗刹的海陆空夜四部也撤离了花仙岛……阿木将来又会如何呢?”
师:“得了丹炉拨火棍,还有扇子,看来是要在老君的丹房安身立命了。”
五、天幕徐徐2
又是图像:月亮上横着一把剑。
师:“可能是心月狐还有问题没解决。”
一个苍老的画外音:“素女的母亲是月宫桂花女、名字叫白姬,她是盘古的编外夫人。如今盘古认了女儿,素女可以扬眉吐气了。”
菊:“怪不得心月娘和月台有缘!”
师:“盘古就是古月神,也叫‘大梵天’,居于大月宫。月亮的故乡在宙心,玄龙的乳名也叫‘月’。”
菊:“原来素女一直在为自家人守着那个家底呀!要不谁都回不去。”
师:“如今素女不用再守月台了。有了接班人,她就可以回天了。”
阿菊刚想问问接班人的事,素女就来了,还抱着玉兔。
她对师说:“你就不能拉阿木一把?否则一错就是八百万年!”
师:“不要急。还有五十多年,慢慢就会明白的。”
菊:“心月娘,今后你会去哪里?”
答:“宙心。”
“可刚刚玉兔还对我说她不走,要留下来跟我玩儿呢?”心月狐不说话。
玉兔变成一个小女孩儿,她“娘呀娘呀”地叫着哄心月狐……
又出了一个图像:是盘古。他说已请西王圣母收回成命,退掉老君所赠。心国虎的新封号是“霹雳君”。保留虎熊兵帅之名,退二线待命青潭。八百万年后,负责接应溃散佛兵护送登月。
师:“盘古还是希望国虎能够建功勋争天王啊。天庭对他收回成命,也是破天荒了!”
菊:“霹雳君不是盘古吗?”
答:“上一任是玄龙。”
又问:“让阿木留守青潭,他愿意吗?”
师:“你没听他在信上说:‘无限关山,不错不错’吗?”
八妖来了:骑着马,冠上一对野鸡翎,黑衣上的饰物闪闪发光。她说:“八妖老母跃居薄伽梵位!”又说,她的雀儿们也都可以飞回九天了。只是放心不下国虎、芳娘,还有苦命的女儿小翠……
小翠的图像出来了:她瘦高、憔悴,似在落泪:“虎儿好糊涂!此时不归,更待何时?”
菊:“师啊,显界的人,走时又是什么样子?”
师:“全在于平日修行所成就的定力。脱体后不可动念乱跑,要等昆仑位上的众仙聚齐,再寻找青色的长江光流带,或蓝色的长城光能带。沿途可见一些极亮的光团,那是隐中的古塔,是补充能量的加油站。从日月岛逆流而上,直到看见一个庞大无比的发光体,就知玉龙雪山到了,来到青潭就算是到家了!当众罗刹跳起疯狂的‘阿西跳月’,白衣月战团就会沿月光飘落,奔月的时刻就到了。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牢记:‘不可动念’。……在月台,一旦与天魂合体,‘你’将不复存在!天魂成了主宰。原始的模样和古老的记忆都恢复了,不会再有下坠的危险了。回望那颗蓝色的大球,它就是你曾经下凡历劫的世界……”
菊:“为什么一定要走长江,不能直飞丽江呢?”
师:“一是会迷路:物质世界对你而言已经不存在了,你没有路标。二是怕打劫:隐仙地怪占山为王,十万大山更是蚩尤军的地盘…… 在长城、东海和长江,则有中华战团的护航队。俗称飞天、地行夜叉和巡海、巡河夜叉。所谓的‘末日审判’,就在长江七轮上进行。所以说‘神仙好当、上天难,菩萨好拜、罗刹难缠’嘛。”
菊:“末日审判什么?”
答:“验明正身。……最多是一顿军棍。”
“能不能提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轮上留守呢?”
答:“一般都是快的、有组织能力的留守。凡是修习神功的学人,最低也在西门之内了。其他各种方便法门皆在西门外。再具体些,就要看神修中得到什么暗示。比如得剑、得王冠、得令牌、得绣球等等。统观现在的学人结果有四:冲关、断后、铺路和靠边站,再由后来者替补。”
黎山:“天地九宫和众罗刹全都行动起来了……没想到天九宫收罗地让百万罗刹落了空。春梦还没醒,冷不防又来个大日宫主一网收!”
阿菊吓了一跳,忙问:“怎么回事!你老快说说……”
“如今九宫算是看明白了,不争了,自动落空了,连九天也都放弃了!修行人都知道‘万法归一’,可实际上又无法接受,不如九宫拿得起放得下。唉!苦就苦了九宫那几个丫头:转了大半世才回过味儿来,却是大势已去 —— 人让大日收了,位让地九宫代了,造化弄人呦!好戏一唱万千年,倒是合了你们时兴的那个什么‘一夫一妻制’……只是天上丫头一大片,宝贝儿孙却都上不来,这不全给晒了糠?唱也白唱,勾也白勾,没本事上来又有何用!”
菊:“金童玉女为什么是大日如来?观音才是天姐呀!”
“谁让观音忙着辟地,把人都给丢光了,又有什么办法呢?再说,大日宫大月宫各是半壁仙河,如果当初玄龙不出玉光天,也就不会再有娶九宫后面的那一场场戏了…… 方知天命不可违!宙心的金童玉女才是原配。”
九宫一下子全来了。
西洋女王说:“天地愁,白了头。苦了萝卜干儿,总是万古留……罗布才是地狱不空不成佛!”
玄女说:“当时断魂关丢得蹊跷,九娘我暗查之下发现了月心的秘密通道!月亮本就是不同时空间的变阀,竟也是玄龙一步登天的捷径!他的天魂能量不减,还有那块天国第一玉的作用——时刻以宙心能量为后盾的支撑,确保他随时都能冲过断魂直飞大日宫!……每当三花娘子妙文的思念之情不能召回玄龙时,她还会通过那条隐秘通道来到月心,甚至重返地界再来个玉女散心……”
忽然传来大日如来一声狮吼:“情崖妹!长嘴婆!”
女王接道:“光明磊落还怕人说?”
大日还嘴道:“白鸡王的光明磊落无人能比!杀了人家的娘,还说人家欠了她的西洋情!也就只有她才能做出那样的事来!”
白娘说:“悲欢离合眼前过,古树盘根错又错。细思量,莫莫莫……”
女王正气得没话可说甩手要走,又把气撒在白娘身上:“来了一个扫把星!还跟着一个耗子精!”
菊:“师啊,白娘为什么是扫把星?我们巴人的老奶奶都知道世上有三种人:仙人住天上,凡人住地上,扫把人住地下。说他们都是跟着盘古帝,开天地时掉下去的!”
师:“白娘断后,是专门解决‘扫把人’的问题吧……”
黎山忽然插话:“扫把星尾巴长,专扫人家的兴!”
菊:“罗地为什么叫耗子精?”
黎:“他不是最会挖地洞嘛。”
菊:“玄龙不会马上就去大日宫吧?至少这八百万年?我看大日宫主也未必能降得住他?”
黎:“大日手中有一宝,天界都叫它‘碧玉影’,既是兵器,又是调集能量的信物。当年小王母就是凭借此物大发淫威的…… 那是一根簪,是老辈一代代传下来的。”
菊:“那个宝物再厉害,它不是也破不了火狱吗?”
玄龙一闪到了跟前:“老子上去就称不了第一了!老子不去她们也没办法。”
本小姐显得很兴奋:“我就说嘛!玄龙不会去大日宫,九天更不会丢……”
老通天不知何时到的,他一指玄龙:“你少在这里现宝!只怕是一见九宫就屁滚尿流了。”
“那是做点样子,照顾照顾情绪……”
“不成器的混帐东西,看她们来时,你又是如何个说法!”
“不等那时我就没影儿了,七十二变不如三十六计……”
猛听一声喝斥:“那可不见得!”玄龙转身一看:九宫早就大半个圈儿将他围住。那虎劲儿一下子全没了,人也矮下三分!
通天忙打圆场:“刚才只是聊聊天,也没说什么……”
九宫瞪着玄龙,西王圣母更没好气:“不知好歹的东西!跟我们走!有话对你说。”
她又狠狠瞪了通天一眼!玄龙只能乖乖地跟着走了。
老通天哈哈哈大笑三声:“这场戏叫九宫闹玄龙!总导演就是我通天教主!!”
“爹!你这不是添乱嘛!”
“乖女儿,你不知:九宫那帮臭丫头太霸道!从小到大就没叫过老夫一声‘叔’!就得让玄龙那小子去对付她们 —— 他是直心眼儿,一勾就上道!”
师:“通天这三笑有名堂:一笑天九宫被牵制住了;二笑罗地被软禁了;三笑地九宫得势了!通天可以和太上、释佛平起平坐了,天平了,相安无事不生闲了!”
五、天幕徐徐3
图像:铺天盖地的大觉金仙,如漫天大雪纷纷扬扬,聚集到凌霄宝殿之前……
痴羞女的紧身衣换成了极艳的红色!她没戴面纱,看上去太年轻了!也就十五、六岁的模样。她一手叉腰一手按剑,简直就像个威风刁蛮的小恶神!大殿之上,玄龙穿着黄色龙袍十分轻松。地九宫边歌边舞,一面落泪一面笑……武陵春在玄龙身边,嘻嘻哈哈没个正经,看着十分妖艳!往日的煞气全没了踪影……只有媚娘独自立在大柱子旁,心中很有气的样子。 大日宫主和天九宫也来了!地九宫马上闪得远远的,众人行大礼。唯有媚娘拜也不是,不拜也不是……
八妖一拽她的袖子小声道:“小女子,还不跪下!”她的脸一红,就势跪了下去……
“师呀,这是在干什么呢?”
答:“玄龙重登帝位。”
“是哪一天的事呀?”
答:“ 正月十五。”
几天前,阿菊在神修中得了西王圣母的金簪、九天玄女的指环和西洋女王的小弯刀。自觉有了一种牵挂在身,被压得透不过气来!可是上山以后,和尚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,依然催她去擦桌扫地……不由得现出了威严相!和尚还是看也不看理也不理,只是用手指轻击桌面儿,却传来嗡嗡隆隆的巨大回声!
阿菊暗问:“天姐,师在干什么?”
答:“是鼓语。”
又问:“都说些什么?”
答:“在问玄女‘是不是该离开了’,玄女说‘不知者不为过’。”
可是阿菊还在冒火,一心想给和尚点儿颜色看看!于是天姐挥剑向和尚冲去……只见他衣袖一旋一摆,那飞天罗刹一下就被甩出去好远!垂下剑不打了……
菊:“告诉你吧!我已经得了九宫的信物!!”
和尚的嘴角向上吊了一下,算是微笑吧:“得了信物吗?若有天地情,信物为宝物。若无天地情,信物变沉石:簪表权,刀表利,指环表俗情,合之为名!即权利情名四浊物。”
阿菊一下子清醒了:“师啊,我不知刚才自己是怎么了……”
“是‘心恶’一关还没过。”
大日佛王宣法的图像:佛王现大相,通体佛光五彩缤纷!手中一个淡紫色的小光柱。玄龙身穿长袍软甲手按宝剑,立在佛王身旁护法。十方三世佛都在听法,都是极小极小的人……佛王的音流穿透了遍法界!
菊:“师啊!一个火红火红的大太阳堵在眼前,什么都看不见了!!”
“这就叫‘得照’!”
菊:“说不让看,就一点都没有了?”
“此时方知‘色空不异’!”
一个老学人找上门来,想问问自己是哪个战团的。
只听有人说:“狗屁!”
菊用心语问:“是让我少管闲事吗?”又给显出了“金狮”二字。
菊:“难道十万金狮的代号是‘狗屁’?”
师:“不是小花仙就是罗刹女在接话。‘天狗’是九宫对大日的戏称,天狗身后跟得最紧的自然是‘狗屁’,十万金狮跟得最紧。”
又说:“此处不可久留了。会有麻烦陆陆续续找上门来!”
和尚已经准备好,背起两手登舟去做逍遥游了。他劝阿菊速离是非之地,找个静处去闭关。
和尚的书写完了,功法也传出了,该留下的都留下了,没什么缺憾了。
他说:竹筒倒豆子!何去何从自己看着办,他不再操心了。
阿菊呢 —— 探索三年、研究三年、修证一年共七载,然后闭关三年即成‘十年磨一剑’……
隐界呢 —— 古灵之后,中华军团、西洋军团全都回去了。就该轮到三界内的地方势力了:名山大川的各路散仙、四海龙王…… 佛王已开恩:但凡能够飞动的,一律放行!
显界呢 —— 壹万五千众学人,当日日香火供奉武陵塔中尚未还魂的中华先驱,牢记天命,不忘瑜伽……
地罗汉们,也只有晨钟暮鼓终日乾乾精进不止。 好在释佛也开金口,开示了涅磐大法!
乙:“妙师……我还想再问问阿菊的结果……”
师:“大日如来亲授了神光阵,玉兔也明言要留下来陪她再玩儿八百万年…… 还不明白吗?”
甲:“看来,天地大中脉的最后两轮已经定了?阿木接了八妖的青潭,阿菊接了心月狐的月台,要留守八百万年了?”
师:“君不见:千山万山入云天,刹那成大海! 君不见:汪洋大海一片片,刹那成枯原!九天才是真福地,千年万年花长开……”